__墨迹__

人间重晚晴

好茶cp观碎碎念+近代史相关

胡乱抓感想+一些汉学和历史引注  主要在鸦战之前

       17-18世纪盛行在欧洲的中国热让亚欧大陆另一端国家想象中的乌托邦有了实体,是“桃花石”,也是桃花源,是他们攀援云端可达的理想乡。与晚清的局面不同,那时东西方往来的交流一片繁荣盛象,且平等。传教士去东方传颂天主的福音,返程的脚步在西方掀起世俗理性的声潮(处于一神教信仰之外的地方居然促使宗教治下的西欧人开始好奇和向往那样的世俗制度,这应该是耶稣教会万万没想到)

       假如那会有社交媒体的话弗朗怕不是蹦得最欢的那个精中+带路党,路德认真勤恳做笔记学习,意心情非常好地和大家分享自己搞到的王家人第一手资料,葡哥冷眼看海峡对面的亚瑟时不时在联络女神这件事上绊他一脚。亚瑟自己……

       商人派了,好奇的旅行家也去了,但其他研究和资料什么的,迟迟落后欧洲大陆半拍,以及心理也各种矛盾【

又想了解又不想承认对女神感兴趣于是天天匿名买女神原味

       憧憬由来已久,在始于马可波罗、流行过欧洲的潮流里,亚瑟捡拾到自己的乌托邦。

相对于中世纪晚期贫困混乱的英格兰来说,古代中国是一个世俗天堂,而此时的英格兰非常需要一个物质化的异域形象来获得一种超越自身基督教文化困境的启示。曼德维尔对中国的物质化想象正迎合了这样一种需求。它为英国人提供了一个超越的尺度,使他们超拔于当时有限的现实。曼德维尔的中国形象旨在颠覆基督教对人性中世俗欲望的压抑和泯灭。17世纪许多英国文人更对中国不吝赞美。博学之士罗伯特·伯顿以其不朽的《忧郁的解剖》向世人提供了一付医治英国乃至整个欧洲忧郁病的灵丹妙药,那就是模仿中国,象中国那样治理国家。①


到了16世纪,新航路开通,来华耶稣会士的书信、报告、回忆录和译著等为西方获得来自中国的真实信息打开了直接的通道。汉学研究范围也逐渐从早期单一的儒家经典扩大到历史、文学、哲学等多个领域。法国作为欧洲汉学中心,向周边各国也包括英国辐射和传递着来自中国的思想与文化。②

中国世俗、开明、充满家庭温暖的君主政治, 受到许多欧洲思想家的推崇。中国在西方人面前展现了一个灿烂的文明, 一幅哲人治国的理想图画, 而且这一灿烂的文明与欧洲根本没有关系, 因而必定会在政治方面对欧洲产生强大的影响。在许多人看来, 欧洲当时最光明的希望存在于中国开明的专制主义者身上。③

闲鱼匿名买家sir

16世纪,英国的学者们无法像传教士那样前往中国,只能依靠葡萄牙人佩雷拉(Galeote Pereira)《游记》的英译本(1577)以及西班牙传教士门多萨(Juan Gonzalez De Mendoza)《中华大帝国史》的英译本 (1588年)等作品做一些二手研究。由于长期缺乏对中国系统而专门的研究,过于依赖二手材料,英国学界还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汉学家,也没有条件对中国古代文化经典进行直接译介。③ 

英国是新教国家,与欧洲大陆天主教国家有一定的矛盾, 19世纪前没有向中国派遣一个传教士; 加上在新旧交替时代所表现出的功利主义需要,经验论的哲学传统,以及清高孤傲的民族特性,都使得当时英国对中国文化的热情并不像欧洲大陆那么高。在这一时期英国跟中国没有直接往来,靠翻译欧洲汉学著作来了解中国。①
       


   

       (瓷器、园林艺术、绘画、儒学等中国文化元素,在英格兰广受欢迎,sir家试图像他法一样跟风搞中国园林,结果搞出来很多妈不认的鬼扯二创中国风,亚瑟大概是在关于老王家的讨论潮里长期闭门造车【      

       欧洲大陆的汉学研究一片火热时,他没跟上研讨会进度于是开始另外找出发点引出一些负面论调,诶甚至可以说欧洲中国热后来的降温是自sir泼的冷水开始的……这人真的是很机车    

英国对传教士的中国报道有着很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渴望了解,一方面又缺乏热情;一方面肯定颂扬,一方面又否定贬斥。① 

18世纪后半叶,英国完成产业革命,成为资本主义强国;加强了与亚洲各国的通商和贸易,希望打开中国市场,建立正式的外交和经贸关系。在当时两国贸易日益加深的情况下,英国本土汉学研究却长期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当欧洲其他国家已经开始对中国进行严肃而认真的思考时,英国大部分学者却脱离常规,漠视中国的“特殊性”,更愿意依靠二手资料,甚至是道听途说来了解中国,而非对中国进行全方位的研究。一方面英国人的日常生活中盛行着各种各样的中国小玩意儿;另一方面则是文学界思想界对中国评价的普遍下降。③  笛福、德昆西等人先后表示出对中华文明的质疑和贬斥。 


       亚瑟属实有话不好好说第一人……

       嘴炮不能输,法和德吹燕吹耀,他暗戳戳地提出怀疑论调(好像PUA套路)。仿佛在18世纪时还能二十年里买了几千万件中国瓷器一到货就搞得全城哄抢的那个人不是他- -

       用“别扭”概括他的性格有点太简单粗暴,但sir对耀家真的好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印象词> < 你是青春期处男吗追女神的第一步是一边收集和魔改女神周边一边遗世独立地表示我和迷弟们不一样(私底下写了1000斤有关女神的X幻想废料

       没有正面表露的sir把他的欣赏和浓烈趣味留在诗里。按有关研究的说法是→ “瓷器”在18世纪英国诗歌里是审美之欲望焦点所在。④他将女性比为瓷器,又在对瓷器的吟咏里投射对某个女子的戏谑和欲念,有些很克制,赞美瓷器或瓷器的“白皙、莹润、高雅、精致”这些特点能使人联想到的女性的美好特质。有一些(或者是我cp脑太上头…………)在隐晦中藏着大胆的想象。

贝琳达虽外表美丽、高贵,但没有太多的主观能动性,一生只是一长串的“被”:被(土精) 调教、被(精灵)打扮、被(内衬鲸鱼骨的长裙)束缚、被充满性象征地抢夺、奸淫(rape), 甚至还将被父母和丈夫当成商品,一如市场里、橱柜中和餐桌上象征财富和地位的美丽瓷器,只能被动地受到交易、摆设和欣赏,或者被动地受到象征男性欲望的“热腾腾的琼浆” 的填充:“感恩的琼浆从银壶里淌出 / 热腾腾洪流由中国瓷器接住。”⑤

 你再说一遍是什么被中国瓷器接住

 

       话说回来sir对耀和燕的憧憬可能因为长时间缺少实体交流反而会保存得更好、更恒久。他很有耐心,这份渴望几乎可以算作从他青春期起便如影随形。异域是一块镜子,折射自己绮丽的想象和永远的幻想的投影。“中国”可能真的有那么好——他爱的首先是游记里梦一样的中国。马可波罗给西欧带回来那么大、那么措手不及的一个梦。他渐渐长大,一点一点拿来海上的权力,小岛上尽力驱赶入侵者的瘦弱少年慢慢积攒了和梦里人该相配的装束。

       然后不断加深认知,有时那个梦一样的形象离他很近,他心狂跳地想接近它,有时它又在雾里很远,他握着笔冷静地审视它也审视自己,清醒地发觉自己在闹这一场单相思。

(亚瑟大约16世纪有给耀和燕写过信暗戳戳求交往,但是丢了,沉到海底。还有一封貌似是被葡哥拦下,因此最初的问候没有传达到中国人手上)

       18世纪末期,在欧洲的中国热褪去,中国形象逐渐地跌落云端:不再是乌托邦、银镜。和凡尘俗物一样,会苍老、蒙尘和朽坏。和跌落几乎同时发生的是中西在直接对话之路上的错过:18世纪的清政府国力尚盛,大批传教士和中外贸易促成了前所未有的中外交流规模。军事上,西欧尚不足以远征中国,17世纪的边境武装侵略多以失败告终。

       有学者认为如果这段时间中国积极地对外开放,或许能使中华文明从自己的路上更好地融入西方现代化的轨道,因此时对外国势力尚无深闭固拒的必要。遗憾的是乾隆先禁止了开放多口通商,又强硬回绝了英方商人的控告。

英国商人不甘限于一口通商 , 千方百计希望取消禁令 , 因此而有乾隆二十四年 ( 1 8 6 9 ) 英商洪仁辉赴天津呈诉 , 控告粤海关勒索 , 要求宁波开埠 , 反而引起清廷的强硬反应 , 粤海关监督李永标虽受惩处 , 而乾隆认为 “番商有意把持 , 必欲去粤向浙 , 情理亦属可恶。”⑥


说回闭关锁国,不少学者认为

从后果来衡量 , 闭关政策对外国势力的阻挡是暂时的 , 中国的门户迟早必须开放 , 不是主动开放 , 就是被迫打开。 这一政策更重要的作用是束缚了中国人民。按清朝的规定 : 中国人不得与外国人接触 , 不得自由出洋 , 不得长期居留外国。清朝统治者所以要执行严格的闭关政策 , 并非担心外国立即有军事入侵的可能 , 而主要是针对国内的骚动和反抗 , 它害怕中国人民和外国人频繁接触 , 不是带来中外之间无休止的纠纷 , 就是中外结合 , 增强反对清朝统治的情绪和力量。⑦

 革命导师马克思曰过:

推动这个新的王朝实行这种政策 ( 指清朝的闭关政策 ) 的更主要的原因 , 是它害怕外国人会支持很多的中国人在十七世纪的大约前半个世纪里即在中国被鞑靼人 ( 指满族) 征服以后所怀抱的不满情绪。由于这种原因 , 外国人才被禁止同中国人有任何来往。⑧


     

       sir基本是在中国热退潮后才登场(蛮有“我跟那帮带节奏凑热闹的不一样”的意味(x),中英之间仍有机会。最重要的机会在鸦片战争半个世纪前,马戛尔尼使团访华。这个错愕尴尬的收场使中英在近代史“平等”意味的进程上避无可避地错过。

当年英国政府迫切希望和中国建立正常关系 , 其态度是积极而郑重的 , 派出了耗费巨大、人员众多的外交使团,经过十个月的航行 , 才到达大沽口外。 由于英国使团以补祝乾隆帝八十大寿为名 , 所以清政府最初的反应也是良好的 , 命令沿海各省做好接待工作 , 破例允许使团从天津进口。为了能在热河避暑山庄接见英国使团 , 乾隆取消了每年例行的围猎 , 对使团的食物免费供应 , 十分丰盛。

一个英国使团的成员写道 : “ 在伙食的供应上 , 我们迄今是很少理由可以提出异议的。关于这一方面 , 我们所受的待遇不仅是优渥的 , 而且是慷慨到极点 。”

这一切并未预示中英谈判将会顺利进行。由于两国文化背景和政治观念迥异 , 对这次正式的外交接触的理解也不同。 中国方面认为 , 马戛尔尼使团来华只是单纯祝寿、观光 , 仰慕中华的声教文明 , 而英国的目标是希望与清政府谈判 , 改变现行的贸易体制 , 扩大通商 , 建立经常的外交联系 。⑦

        亚瑟终于正面追美人了(场外观众落泪.jpg)以及那个对吃的记录简直是……

       马戛尔尼等人郑重准备的礼物(原以为会引起一片惊奇赞许之声)在清廷眼里已经平平无奇,富足的库存透露着枯燥的气息【。 那之后是我们熟知的礼仪纷争。乾隆恼火地立刻改变接待规格,两方不欢而散。  

       这会儿本来够糟糕了,后续收拾烂摊子的时候葡哥又无意搅了次屎(x

一些偶然的因素也影响中英关系的改善。 譬如清廷命钦天监监付葡萄牙传教士索德超协助接待和翻译 , 由于彼此矛盾 , 索德超和英国使团抱敌对态度 , 不会替英国说好话 , 交涉中根本没有进行解释和斡旋的人员。⑦

        sir跟老王家真是有缘无份典范,各种天无时地没利人不和……话说这种因自傲而致使矛盾的心理因素,两方半斤八两(x) 英的岛国性格和天朝那时的上国心态都优越感很强呢= =

(有看过一篇论述是讲,亚瑟家人后来写的种种中国游记对中国的贬斥也居多。所谓追不到就背后记小本本…… 你怎么这么像个处男.jpg)

       他们失去了一个友好往来的可能,马戛尔尼后来提出一些要求,有几项属于改善正常贸易的可考虑的要求,其中包括三十年前被流产的宁波通商计划、康熙对俄国商队允诺过的外商北京贸易权、乾隆自己说过的纳税体制改进之事。

即使清政府拒绝英国的大部分要求 , 只要谈判继续下去 , 可以增进相互了解 , 缓和矛盾冲突 , 对中国有利而无损。

中国和英国在谈判中的地位是对等和平等的 , 英国当时并无远征中国的可能 , 只能用谈判手段扩大其贸易 , 因此它的要求不能不是灵活而富于弹性的 , 并设想了自己的要求被拒绝之后让步和替代的办法。为了谈判成功, 英国努力博得清政府的好感。 英国国务大臣邓达斯给马戛尔尼的指示中说 : 为了避免误会 , 要使中国人知道英国使团的主要目标是向皇帝祝寿 , 不要在微小的弊端方面提出抗议、触犯中国人 。 

问题在于处在封闭和自给自足状态中的清政府 , 对外部世界既无需求 , 又不了解, 它没有近代国际交往的经验 , 也不感到有建立经常的外交关系的必要。再加上礼仪争执所引起的不快 , 把英国六项要求一律斥之为 “ 非分干求” , 砰然关闭了谈判的大门 。 ⑦

        英使团几乎等于被强行驱赶,只收到一封措辞强硬的敕书。

       如果说在十九世纪到来以前,英中平等的邦交虽未建立还能留存一点美好的念想,十九世纪中叶时,中失去了那个念想和再度拥有它的可能。亚瑟·柯克兰做过漫长的准备,自认一切都齐全,去敲王家人的门。“中国”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他悬在心上的明月镜?如果等不到开门,能等到桃花依旧笑春风也是好的,他没有等到,马戛尔尼的使团随着寒风的旅途南下,在冬天离开了中国。

       想及马克思的那段论述,简直觉得他此刻的来访有一种莴苣公主童话似的浪漫,“打破囚禁你的牢笼,用诗和永夜说不完的私语而不是寂寞、禁闭的苦闷填满你的卧房”。亚瑟会这么想吗?←脱离国设、拥有人的感情和欲望的他。  太罗曼蒂克了,国拟情境下的亚瑟更多是出于实用考虑,谋求经济和文化的交流(对文化交流的热切盼望里或许有爱呢)。这种行为一旦做成,会顺理成章地拥有被附会上浪漫解读的选项。看好茶视频时有一句弹幕印象很深:“是你让我张开被蒙蔽的双眼,也是你让我万劫不复”私心觉得好戳我……

       

       写着忽然不安感觉自己像在为他的动机“洗白”,sir的要求与愿望里除了平等合理的部分有侵略性的危险因素在,没可能辩白。抛却纯粹作为“国家”的部分,作cp相关发厨时我还想遗憾在利益讨论之外 这种 哪怕只有一丢丢的 错过的可能性……因为到最后也是“失去了的机会”。

       再丢掉cp滤镜,这种中西方的文化假如有一场较平和平等的相遇、碰撞,一定非常非常好看,像两千年前的大秦人和赛里斯人第一次向彼方迈出友好的步伐那样,让那种古奥的诗再写一遍。载满了历史珍藏的天朝与全新的变革的资本主义新生强国,狭路相逢,注定是近代史上最好看最有老本儿的一次花火大会啊。命定的冤家邂逅……(远望)

       以战争的方式强行开启了全面交流的大门实在沉重不幸,那太沉重、太沉重了。跳出历史以国拟人的角度观望,这又好像是故事无可避免的走向,这种相遇和其中蕴含的感情都不可用常理衡量,如果简单归结为“病态”又太粗暴了点儿。像那个短句:“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此时的耀——如果作为中华文化和国家形态的意识载体考虑的话,他应该是 被什么压制着的样子?身体无力不受控制,作为拟人的他也被紧密地禁锢着,精神在大部分时间里昏然废去。

       两次鸦片战争之后,中英双方的信任程度到达历史冰点,亚瑟开始努力在天朝新闻媒介上打开缺口以为己所用。和耀/燕更进一步的接触使英内部原有的对华蔑视情绪进一步增长,与此同时古老天朝的上国思想被屈辱的战争刺激,像免疫反应一样更滋生出自我保护性的强烈的民族意识、排外情绪。这时候的好茶双方应该都怀着极大的痛苦吧,在这样难言的泥潭里像终于经重力捕获而停驻于同一个系统的双星,继续紧密纠缠和旋转下去……

当时的翻译官之一巴夏礼 ( Harry Smith Parkes) 曾这样回忆 : “清廷官吏装出对我们很友好的样子,其实他们很恨我们; 他们使用各种口是心非的手段来蛊惑我们,他们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在上呈给北京的文件中,我们所真正要表达的内容永远不会出现在纸上,中国官员似乎对行欺骗之术乐此不疲。”

 在远征军总部供职的英国人麦吉则这样写道 : “他们 ( 清政府) 认为兵不厌诈,战争时说实话是不明智、不慎重的……我不禁要问,我们怎么就和这样一个政府打上了交道? 这次战役我们算是给了他们一些惨痛的教训,让他们明白我们是说话算话的,对他们的背信弃义我们是要给予惩罚的。”⑨


       哎说起来仅仅在几十年前,马戛尔尼怏怏而返时陪送他的清廷军机大臣还是真心友好的。做过交流的努力了……

老王头铁  消极履行条约 非暴力不合作.jpg

 

理一下很我流的好茶cp观↓

       英在年轻时对他法迷迷糊糊地有过向往,后来发现法和他同性别,脑子咣当浆糊一下之后下意识地更迷恋这种雌雄同体(不辨)的美。法是他的初恋,他们拉扯了一段黏糊的、美好又有点荒唐的时间,这种迷恋的情绪后来转移了对象,和他法逐渐发展成“老底都给你漏完”的冤家形式。英在16世纪就有意于寻访传闻里的东方美人,碍于各种时机不凑巧+葡哥有心阻拦,一直未能成行。后来精力分了很大一部分在新大陆上,我流cp观里他对阿米没有太多爱意偏好成分,有时候很严苛,算是交流失败样本no.第不知几号但敲响了好茶悲鸣的前奏(。)  后来对加加有点儿补偿性的好,偶尔略微心不在焉,老父亲怅然沧桑.jpg(感觉他把加加当女儿在养(……

       直到和耀拦无可拦地正面碰撞。他这个时候来,几乎是近代最不合时宜的造访,整个欧洲大陆对耀初恋般的好奇和热情都在退潮。远离欧洲的英当时未能共享到最新鲜的欣赏和赞美,在阴雨季节里用渴望的笔墨蓄满讥讽和怀疑的论调。他揣着一半滚烫热烈一半冷静嘲讽的心前来,头几次来访几乎都以不快告终,激起他不满的同时也点燃他傲慢的火,他把受到的轻视、自己幻想中情境与现实的落差、对遥远天朝这块魔镜的美的渴望和一直未能亲近饱尝的饥乏等,种种复杂事项,都堆积到一起决心用火烧干净给自己回答。他做到了,把每次看见王耀的那种淡漠表情时自己近乎无能的愤怒情绪也踩在脚下,开始不停地向耀和燕索取(程度之激烈甚至遭到了自己家议会的反对)。他还在向往美和交融。偶尔夜晚梦醒时也像屈膝在东方美人裙下的谒见者一样,表情可以恳切真诚痛苦地求他或她爱他。

       对耀这边来说,异域交流源源不断的来访队列让他也不能在一开始看出亚瑟有什么特别。最早的爱给了大秦,在两千年前的辽远长路上,那时他们年轻,他们眼前的世界好像也年轻。在耀的盛唐时代——几乎是观众都习惯的盛世重演,虽然盛况里也隐藏着疲态。他驾轻就熟地接受万国来朝的仰望与爱慕。胡人在长安做官,和汉水养育长大的青年人一同踏过帝国心脏处的地砖,西域的女子眼眸神采和东西二市上珍奇繁丽的珠宝一样闪耀。全世界最明亮的光都在东方,那时未成年的亚瑟还在艰辛地抵抗维京海盗,阴冷天气里,建立他的第一支舰队。(一个私心设定Arthur的存在是从盎格鲁撒克逊人登陆不列颠岛开始)

       更后来的王耀和王春燕接受过来自意大利的爱,费里茨安诺带来了教义、西学和满怀的善意和热情。在重重宫墙里,他教习春燕如何用另一种新鲜的体系理解空间最基本的道理。天文历法以两种方式相遇和碰撞,他声音轻柔,握着她的手,教她理解神和圣在祷词低吟里不可说的肃穆。更后来有更多从海上来的客,每一个都献给他们更多珍奇新玩,让它们的华美为这个古老帝国的蕴藏之厚重再添一份新的砖瓦,为他们的美丽再可叹可赞地涂上一层炫目的涂饰。这样的层层繁缕到了18和19世纪,变成坠得王春燕无法低头的沉重头饰。她困在最深的宫中,四肢疲惫沉重,无法给他要的回应,她也不能起来屈身,让外边那些英国使臣和满清官员们有关礼仪的争吵缓和或停下,她甚至不能从重重宫帘里伸出手递给他好印下一吻——一个至少体面的、符合文明定义的见面仪式。获得过很多爱之后要怎么辨认1793年这一份的某种特别,他回到雨雾的伦敦再等待用火破开中国城堡的机会。及至19世纪,他看明白东方已经从华美衣衫里露出生疮的胳臂……这次他成功了。他在被他撕破的东方花园里吻到了牡丹的花蜜,尽管那味道是苦涩的,也许有后悔……他狂热、懊丧、欣喜、失落地想,至少现在我比任何人都更贴近了她。

       他这下是真的打翻了潘多拉的匣子(假如爱里也有这么一个魔匣),求不到的痛只是单程的痛,好像在暗室里想尽办法破门,等待阳光慷慨倾洒向他的瞬间。得到了的痛是一锅浓稠药汁混合起来的苦,像暴雨前的闷热、吸血鬼饿死前的怨愤渴求、沙漠旅人看见海市蜃楼的狂喜、精疲力竭的悲哀。王春燕将永远在1840年恨和无力于他,他触摸她的皮肤像朱庇特拥抱再不能说话的月桂树。天涯在咫尺又瞬间远离的惘然,还能说一句If it were not for the fantasy of a foreign 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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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① 姜智芹. 颠覆与维护——英国文学中的中国形象透视

② 李真.16-18世纪中国文化在英国的传播概况[J].对外传播,2016(10):61-63.

③ 钱锺书,“China in the English Literature of the Eighteenth Century” , Quarterly Bulletin of Chinese Bibliography (new series), II 1-4 (JuneDecember, 1941), pp.7-48, 113-152. 

④ 任晓晋,侯铁军.两性审美和欲望的焦点——论18世纪英国诗歌中的中国瓷器[J].外国文学研究,2013,35(06):95-104.

⑤ 蒲柏,《秀发遇劫记》.

⑥ 《 清实录 》 , 乾隆二十四年七月壬戍 , 卷592 , 21页。 

⑦ 戴逸.失去了的机会——略论18世纪的中英关系[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1988(05):30-38.

⑧ 《 马克思 恩格斯全集 》 第九卷 , 115页。 

⑨ 赵莹.《京报》英译与两次鸦片战争期间的中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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